｜哨向X杨晰｜关山客【三】上
第三章 前尘
王晰醒了，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。吞服下的药剂让他此刻倍感清晰，他缓缓的展开自己的精神图景。漫漫的冬雪笼罩了整个房间，低矮的屋檐下传来鸟雀细微的叫声。炊烟缓缓升起，鼻子里已经全是冰冷的气息。王晰的精神图景是自己的故乡，他虽然很小的时候就离开，但他始终不能忘记那铺天彻地的大雪。于是，他的故乡成为了他的精神图景，成为了他镌刻在记忆中的美好。
所有滚烫的、不舍的、温柔的，都停留在那皑皑白雪中。王晰想，自己大概是渴盼自由的，不然自己的精神体怎么会是山雀。那小小的山雀，在这冰天雪地中唱起歌谣。只有这一刻，王晰觉得自己并非囚鸟。、
小小的山雀飞到了他的掌心，蹭了蹭他的指尖。他们在这一刻拥有同样的感受。医院的房间也像他的故乡，一样的的洁白、一样的肃穆。
第一节 重伤
王晰尝试对自己进行精神疏导，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到处都在钝痛。作为一个向导，本不应有这样的伤痛。拜自己的哨兵所赐，王晰现在躺在医院里，只能凭借向导的本能暂时屏蔽自己的五感。
王晰按响了自己的呼叫铃：“请帮我申请一支止痛针。”
护士对王晰的伤很清楚，进行简单评估后，就带着止痛针来到了王晰的病房。
王晰翻身趴在床上，等待着护士的注射。掰开安瓿的声音在病房里格外响亮。“会有一点点痛”护士说着，将王晰的裤子往下褪了半截。小麦色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里，起了一点鸡皮疙瘩。针剂注入的痛感对于王晰而言并不算什么。顺着他宽大的病号服看一眼，就能瞧见那些大小不一、新旧不一的淤青。
“谢谢”王晰的声音格外诚恳，可对上护士的眼睛，王晰看见了一种名为同情的情绪。王晰扭回头去，他并非不愿意接受这种同情，只是觉得尴尬。声名在外的首席向导，也不过是一个困在糟糕婚姻关系里的普通人。
十几年过去，王晰早就不再为自己的天赋而感到痛苦。有天赋并不是他的错，他只是被这个系统下操控的傀儡。是战争狂热分子的错，是那些目空一切的哨兵的错。不过，笼子里的鸟、磨盘上的驴哪有质疑对错的资格呢。
王晰试图挣扎出这样的命运。
他的手心里，是一支被藏起来的止痛剂。基地的止痛剂带有一定的成瘾成分，因此才需要进行申请。长期、大剂量的使用，会造成间歇性头痛，明显的阶段反应也会影响一个哨兵的作战能力。
护士是王晰的同谋。
不是出于利益或同情，是出于同是向导的命运召唤。没有一个向导愿意成为哨兵的奴隶。天赋让他们拥有更高的感知，也让他们拥有了绝佳的机会去了解哨兵的缺陷。
王晰的同谋绝不仅仅是护士，王晰从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就知道。
他看见已有恋人的A级向导被分配给了别的哨兵，被强吻时落下的屈辱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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